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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6

耳邊突然響起另一道少年聲音。

“阿鳶。”

宋泊簡眉目烏靈,身姿如玉,手中執了一把垂穗的銀劍,另一隻手裡抱著油酥餅兒,與他出塵的氣質格格不入。

阿鳶?

我擰了眉,他在叫我?他能看見我?

我尚在疑惑,遮擋少女麵容的霧忽而散了。

我怔怔地看著少女靈動的笑顏,大腦有片刻宕機。

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年紀尚小。

這種感覺像照鏡子,鏡子裡的人卻動了起來,詭異又陌生。

這是我?不,這不是我。

我從未如此歡顏。

那種懵懂甜蜜的笑,是有人捧在心上疼著,纔會有的。

這是另一個攻略女,隻不過,與我用過同一具身體。

少女聽見宋泊簡的聲音,雀躍抬頭,望進宋泊簡溫柔的眼睛,四目相對,水波流轉,情意綿綿。

她接過宋泊簡遞過來的酥餅,甜甜地咬了一口就嫌棄不肯再吃,卻不忍心惹宋泊簡難過一樣,小口小口地啄著。

宋泊簡眼神寵溺,但笑不語。

她邊吃邊望了一眼滿天的桃花,興致勃勃。

“我們來桃園三結義吧!”

指天為誓,擊掌為盟。

他們說,要助陸景聞一統天下,壽與天齊,名留千古。

少女牽起宋泊簡的手說,陸景聞登基那天,要他賜婚給她和阿簡作為賞賜。

陸景聞的笑容僵在嘴角,眼神驟變得冰冷。

我忽然抑製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肚子都抽疼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他當年說要娶我的時候,那麼奇怪。

當年溫州水災,他治水途中染上疫病,渾身膿瘡潰爛,無人敢近身,我守在他的床榻,冇日冇夜照料他。

他病癒時,我病發,臉上流起了血水,暈過去不省人事。

再清醒的時候,他正捧著千金一兩的祛痕膏仔細抹在我剛癒合的紅痕上。

我在榻上病懨懨地瞧著他,“我是疤痕體質,冇用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倏而落下,“你難過什麼?怕嫁不出去?”

他死死地盯著我,沉默良久,毫無預兆地,猛地欺身上來吻住我,“那我娶你。”

他眼裡的深情不似作假,卻濃烈得讓我覺得,他像是在透過我看旁人。

彼時我剛剛病癒,其實並不適合承歡。

他待我也不溫柔,在床事上冇有半分憐惜。

若是他當時對我真有情意,又怎會在我疼得臉色慘白讓他停下的時候,置若罔聞。

原來娶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恨。

恨我鳩占鵲巢,殺了他愛的那個靈魂,占據了他所愛之人的身體。

8

被囚在景陽宮時,春桃在旁伺候我。

她眼裡含著淚光,小口吹走勺子上的熱氣,餵我喝藥。

“都怪我,我不該胡言亂語說小小姐是陛下的女兒,不然小小姐也不會死。”

我心裡隻有無儘的悲哀,她是為了我不讓我再挨毒打胡說,卻哪知會有後來種種。

我艱難地從榻上坐起來,“春桃,我有事情想問你。”

她用手背抹了抹淚,“小姐,你問,春桃知道的都告訴您。”

“在七年前,我醒來後就失憶了,那時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被謝成益打的半死。”

七年前是我穿來的時候,在那之前,便是另一個攻略者。

我穿過來時冇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在彆人看起來就像失憶了一樣。

唯獨記得的模糊片段,是桃樹下三人擊掌為盟,還是在睡夢中,纔看清了來龍去脈。

我扶持陸景聞七年,多少也是因這個模糊片段,想替原主實現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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