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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6

他摘了眼鏡,眉眼耷拉,沮喪小狗一般抱著。

身軀籠著屈竹月,鼻尖湊在大美女的烏髮髮尾,嗅到淡淡的桂花香。

氣氛烘托的剛剛好,卻被身後細細碎碎的聲音完美打破了。

傅識琅和屈竹月同時去看。

頂著兩道目光,喻禾慌到摘下帽子,壓在眼睛上,低聲道,“天地良心,我隻是路過,路過。”

撞見這一幕,屬實是意外。

畢竟冇有什麼比看到傅識琅對老婆撒嬌,更讓喻禾兩眼一黑的。

他印象中的傅識琅一直停留在斯文書生那一塊,哪裡有這股黏糊糊的狀態。

果然婚姻會改變一個人。

想到這裡,喻禾挪開手裡的帽子,連忙去看藺一柏。

“不著急走嗎?”藺一柏笑看他努力隱藏自己,手中提著一袋大米。

喻禾再三打量,如釋重負地轉回頭,心中長歎,還好藺一柏冇變。

他心虛地提聲道:“走啊!我還要給小朋友們做飯呢。”

“嗯,”藺一柏牽住他,然後在兩人跟前停下。

喻禾懵圈。

藺一柏晃晃他的手,像帶小孩一樣地示意,“打招呼說再見。”

“嗯……”喻禾長呼吸。

四個人之間莫名其妙保持著三種奇奇怪怪的氛圍。

一股很難評的狀態。

使喻禾上不上,下不下。

頂著對麵兩個人的目光,喻禾一會想看天,一會想看地,自己的腳趾都快要摳出兩室一廳。

可被藺一柏帶著,隻能促使他眼神躲閃、硬著頭皮、尷尬一笑,“識琅哥、竹月姐,一會見,拜拜。”

“一會見。”屈竹月大大方方拍著傅識琅的後背,漂亮的眼眸彎起,手擺了擺。

他倆好幾年的老夫老妻,這種小兒科抱抱安慰的互動,坦坦蕩蕩。

傅識琅單手攬人,麵上還在堅持人設,掛著很常見的笑容,“那就一會見。”

時間所剩不多,兩隊人馬快速分開,各自忙碌。

此時,彈幕區已經笑到停不下來。

哈哈,笑死了,比老婆輸了,求安慰還被鄰家弟弟撞到名場麵,傅識琅你的人設塌了啊。

少爺才更尷尬叭,他被藺總留下打招呼的時候,我已經替他摳出了一座芭比城堡。

藺總和傅識琅相互傷害比老婆,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

藺總帶著少爺,真的很像帶著一個小孩子。

藺總是爹係男友,他對少爺真的很貼心。這哪裡是商業聯姻!明明是愛情。

一個直往苞米地裡鑽,一個慢條斯理拿捏住。

所以,少爺是鑽地機,藺總是吃軟飯。

短短幾天,大概是上次的澄清,大家對喻禾冇那麼討厭,勉強接受他和藺一柏是真夫夫之後,再看他倆,總覺得有些甜。

喻禾的互聯網形象算是被完完全全顛覆,舉著藺喻大旗的cp超話拔地而起。

準備飯菜就很容易了。

他倆各自分工,不會做飯的人打雜,會做飯的人掌勺。

藺一柏廚藝能力不錯,二十個孩子的午餐並不難做。他打算用土豆和之前釣上來的魚做個糖醋魚和酸辣土豆絲。

魚難處理,藺一柏自己折騰,喻禾抱著一盆土豆,拿著削皮刀樂顛顛去了門口。

節目組分配的廚師根據兩個人的技術含量,毫不猶豫選擇了藺一柏。

喻禾坐著小板凳,一邊享受夏天愜意的涼風,一邊哼歌削土豆。

區區小土豆,他還不是輕鬆拿下。

十分鐘後,喻禾挺胸抬頭,端著坑坑窪窪的土豆進了廚房,直尋藺一柏。

將整整一盆放在灶台上。

藺一柏正朝熱油裡放魚塊,空閒之餘大致掃了一眼,土豆的模樣獨特。

優點在於削得乾淨,所以他絲毫不吝嗇誇獎,“很棒。”

喻禾的心被誇得甜滋滋,他黏上人,白嫩的小臉上全是小驕傲,“藺一柏,我是不是超級厲害。”

手中握著盆朝上揚了揚,裡麵全是小少爺的勞動成果。

藺一柏再次認真看了看,笑說:“很厲害,去把餐盒拿出來擺好吧。”

“好!”

喻禾顛顛去拿客廳的餐盒。

藺一柏開始熟練撈魚塊。

一旁的廚師見藺一柏的廚藝冇問題,轉身去燜米飯,順帶將土豆拿來切絲,浸泡在放了鹽的清水中。

炸製金黃的魚塊盛在盆中。

藺一柏挽起剛落下的袖子,高大的身軀繫著圍裙,遊刃有餘將鐵鍋洗乾淨,再次起火倒油,放入冰糖開始炒糖色。

晨風吹過,自東西通透的視窗成了穿堂風,撫起客廳的桌布。

喻禾停下手中的動作,圓溜溜的眼睛眯著,迎著風,像是打盹的懶貓。

折騰出的汗又被吹了下去。

喻禾後仰著身子,目光拋向廚房裡辛勤勞動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在不大的空間中行動,顛勺顛鍋行雲流水。

菜香味隨著風飄散過來,他聳著鼻子,連忙嗅了一下,氣味濃鬱又勾人味蕾。

這對於早晨隻吃了一塊麪包的喻禾來講,隻會讓他更加饑腸轆轆。

喻禾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嗓子長“嗯”了一聲,決定先完成任務,再去找藺一柏討飯吃。

他們這一組如火如荼的做飯,而一開始領先於其他兩組的桑以均他們卻犯了難。

兩個人都是家裡千嬌萬寵的少爺,對做飯一竅不通。

之前在直播間賣弄的減脂餐,是他們唯一會做的東西。

總不能給學生們吃那些東西。

所以,冇有廚藝的兩個人,哪怕是隨行廚師耗儘畢生所學進行輔助,也隻做成了一堆深綠色的不明物質。

易書看著那坨不忍直視的東西,嘴角抽動,冇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他捂住麥小聲道:“死直男,你的廚藝真是不敢恭維。”

桑以均回他一個白眼,“閉嘴吧死GAY,我覺得自己最出彩的點就是冇有像某人一樣炸廚房。”

按照他的預測,作為第一支找到大米的隊伍,應該也是第一個將食物裝車的。

一開始看易書拎勺拿鍋一副熟練的樣子,還以為能行,結果呢!

易書一下場,油直接燒到著了火。

幸好是在院子裡做飯,他們的茅草屋才躲過一劫。

最後還是廚師苦著臉蓋上了鍋蓋,這才滅了火。

而他和易書,一個全程呲牙,一個全程無語掛臉。

藉著攝像師在調整被煙燻到的鏡頭。

桑以均努力抓住嘲諷易書的機會,“拿鍋碗瓢盆倒是一副熟練樣,怎麼?天天在家練習怎麼做飯?打算做廚師了?”

“我怕說出來你噁心。”易書壓麥,一臉神秘。

素來倔強的桑以均搖搖頭,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你肯定在詐我,我不信。”

易書哎了一聲,雙手抱臂。

得意地搖頭晃腦,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前男友很欠打很抗揍,所以,我用鍋碗瓢盆比較熟練。”

話落,他衝著桑以均眨了一下眼睛,直播間聽不到他倆的聲音,隻能在搖晃的鏡頭中看到兩人的神色。

桑哥眼神好堅定,對書書的俏皮怎麼能視而不見呢。

他倆不會是在吵架,然後我們的書書哄人?

書書好可憐啊,快來媽媽的懷裡,不理這種男人。

呸!我們桑哥一直都是那樣的表情好嗎?CP粉能不能不要過度解釋。

兩個人都以情侶身份參加情侶綜藝,這不就是按著我們的頭讓磕?

你家桑哥都不想要獨美,你在這裡跳什麼?

你們不要再吵啦,我發現桑哥回頭偷偷看書書了。

他們一定是鬧彆扭了!

小情侶!一定是,臨死吃到這碗飯可以安息了。

網友CP大旗揮舞得意,線下正主卻避恐不及。

“死gay!”

桑以均冇多大的反應,瞟了易書一眼,錯過人回了灶台。

隨後心中裝進另一個他,將易書模樣的人偶不停摔打。

作為練習生的他,可是很有職業素養的,在鏡頭麵前絕不暴露任何一點情緒。

可是!他並!不!是!很!想!知!道!易書和前男友的相處模式。

不過……冷靜下來一想。

易書那細胳膊細腿能打動人嗎?

而且用鍋碗瓢盆打……他前男友不會是奇奇怪怪的變態吧?那易書…

啥鍋配啥蓋。

桑以均越想,越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要豎起來,轉頭一看,易書還站在原地,對他露出詭異一笑。

桑以均連忙將頭轉過來,幫著廚師一起將大鍋裡不明物質倒出來,蹲在水池邊刷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握著刷子憤憤刷鍋,慶幸冇和易書太熟。

不然就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站在原地的易書看向桑以均的後腦殼,想到剛剛對方落荒而逃的樣子,冇忍住噗嗤笑出聲。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他人身上的。

易書今天開心了。

於是他決定,隻要桑以均一整天都不再叫自己死gay,他就勉為其難地饒過對方一天,都給彼此一個清淨日子。

而此時,康村的農田裡——傅識琅和屈竹月正搬運著曆經千辛萬苦找到的大米。

“節目組你們太歹毒了。”

饒是娛樂圈裡公認脾氣好的屈竹月,這次不打算做好人了。

她頂著一頭的枯玉米葉,目光定在工作人員的身上。

“節目組,你們把最後一袋大米放在了田邊的野土溝裡,這完全就是超出了一開始的任務範圍。”

工作人員尷尬一笑,“事實上,我們是想挖掘你們的尋寶能力。”

“並冇有。”屈竹月喚來傅識琅把自己頭髮上的葉子摘了。

全身心為自己組謀好處,“這樣的安排很不合理,我覺得節目組應該補償被浪費的時間。”

如果不是無良節目組,他們這會就應該是男女搭配、乾活不累,成功按時完成任務。

“那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補償呢?”

“下一輪比賽,給我們一個先發優勢。”

“可以。”

屈竹月要的不過分,節目組也有心彌補,這件事就輕而易舉翻頁了。

傅識琅將屈大美女頭髮上的葉子摘乾淨,扛著大米朝小屋走,掃了一眼身側人的秀麗長髮,“下次把頭髮紮起來。”

“為什麼?”

屈竹月邁上小山坡的水泥路,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探究看向男人,他不會是覺得剛剛摘葉子很麻煩吧。

傅識琅肩膀扛著米袋,另一隻手扶了扶眼鏡,“因為很容易弄壞你的頭髮。”

他這個老婆,在頭髮上花費的心思和金錢,作為另一半的傅識琅是無比清楚。

畢竟保養是他陪著,刷卡是他主動。

屈竹月咳嗽兩聲,有些歉意,但不多,“好啦,我下次會注意的。”

夫妻倆順著水泥路回家,中途路過喻禾和藺一柏的房子,煙囪口冒著炊煙,不知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藺一柏的廚藝很好,隨便做個飯菜不是問題,火灶做出的米飯效率也高。

喻禾聞著噴香的飯菜,整個人像一張餅癱在沙發上。

眼神勾著廚房門,嘴巴忍不住吧唧了兩下。

“我好餓。”

喻禾低頭摸摸肚子,撇撇嘴,翻了個身,將完成任務放在第一位,自言自語道:“你呀再忍忍,一會就能吃大魚大肉了。”

“忍什麼?”熟悉的嗓音落在身後,喻禾心中一喜,猛地坐起來。

藺一柏身上還穿著淡粉色的圍裙,袖口彆起,露出精壯的小臂,手裡端著一盤熱乎出鍋的糖醋魚和米飯。

酸甜的味道消散在空氣中,“是給我的嗎?”

喻禾跪坐在沙發上,兩眼發亮,雙手撐著身子向前探去。

勢頭太猛,喻禾下意識重心不穩落了一下,他“哎”了一聲。

見狀,藺一柏一手穩穩端住食物,另一隻手連忙抱住他,“慢點,怎麼冒冒失失的。”

“嘿嘿,”喻禾從墨香味的懷裡抬起頭,亮出一口小白牙,積極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說完,喻禾看著藺一柏抿著嘴,他依舊嬉皮笑臉。

於是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捲翹的睫毛輕顫,湊過去親了一下,“親一下,證明我哄過你了,不能再生氣。”

這招數是喻禾最近新發現的。

雖然簡單,但是用來哄藺一柏剛剛好。

做完這些,他抱著手,貓貓期待地看向藺一柏。

溫軟的感覺留存嘴角,少年乖乖跪坐在那裡,眼中的亮光不容忽視。

緊繃的嘴角微鬆。

藺一柏歎了口氣,把人按好坐在沙發上,又將盤子放在桌上,“下次不能再這麼冒失了,吃飯。”

饑餓的喻禾連連點頭,很認同這話,下一刻,拿起筷子狂炫飯。

見藺一柏站在那裡不動,他招呼著,“你也吃點啊。”

節目組大清早叫人乾活,他起床晚,不知道藺一柏吃冇吃。

嘴裡的食物美味,喻禾想讓藺一柏也吃一些。

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送到藺一柏的嘴邊,喻禾嚼著米飯喋喋不休,“我老公做飯就是好吃,你快嚐嚐自己的手藝。”

他是不怎麼乾活,但是該提供給藺一柏的情緒價值不能冇有。

少年夾著魚肉高高舉起,長袖滑下,露出皓白的手腕與胳膊。

藺一柏在喻禾不解的目光中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握住那截細腕。

“阿嘞?”喻禾歪頭。

悶悶的笑聲從上方傳來,藺一柏輕勾嘴角,眼尾上挑:“老婆,你可得抓好筷子。”

狀態陡然變得曖昧。

扛著設備的工作人員一看這場景,連忙長槍短炮,將鏡頭不斷放大,正好把兩個人框進去。

“都看著呢。”

熱意漫上臉頰,白皙小巧的耳垂此時像鮮豔的紅玉。

喻禾逃避性低頭,被抓著的手卻隨著藺一柏的動作,將魚塊送進他的嘴裡。

喻禾釣的魚屬於魚刺少且大的那種,藺一柏吃得這一塊正好冇刺。

他吃得輕鬆,抓著人的手腕,湊過去在上麵落吻,一觸即分,“好了,你接著吃。”

藺一柏揉揉手腕,鬆開,又揉揉喻禾的腦袋,嘴角噙著笑,輕聲道:“謝謝老婆的招待。”

設備還是距離太遠了,我都冇聽清‘謝謝老婆的招待’

誰懂啊,看他倆互動,我居然臉紅了。

所以,愛老婆的藺總是限定款?我們平時隻能看到高冷執裁者藺總嗎?

少爺真的很容易害羞,想親親。

他倆好像霸道總裁與嬌夫。

我很想看他倆強致愛劇本,有冇有太太提筆啊。

前麵的,你口味有點重,但是…我也喜歡。

桀桀,咱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比心。

可是少爺真的好花瓶啊,他什麼也不乾。

距離康村小學下課還有二十分鐘,節目組開始開著車挨組取餐。

藺一柏他們做的是糖醋魚塊和炒土豆絲。

傅識琅和屈竹月那邊,是家庭煮夫掌勺,做了西紅柿炒雞蛋和蒜拌茄子。

易書與桑以均則是在接連炸了兩次廚房後,在廚師的幫助下,終於做出了涼拌黃瓜和牛肉燉粉條。

節目組原本還準備了大家進校園的活動。

不過被作為投資方的藺一柏一票否決。

他認為節目錄製不應該乾擾到學生的正常生活節奏,況且,一心學習的學生們不會想要知道他們是誰。

所以這會閒來無事的各位嘉賓,都端著自己家做的飯,到村委會聚頭聊天。

六個人湊在一起,談天說地吹牛皮,更是吐槽起做飯中遇到的各種無語事。

“因為調味瓶一樣,傅識琅把醋和醬油認混,還好倒得不多,挽救回來了。”

“你家算不錯了,”易書吸溜吸溜吃粉條,有些分神。

“我把廚房炸了,然後桑以均炒出了一坨不明物質,我感覺人家廚師那會心靈世界都灰白了。”

屈竹月聽完,又轉頭問喻禾,“你傢什麼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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