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道左等右等，F5鍵都快被按壞了，一直冇有把自己上傳的歌重新整理出來。

「咕嚕~咕嚕~」

一看時間，段道才猛然發現已經6點多了，想來稽覈的人早就下班回家，想起今天就吃了兩包子加一杯豆漿，心裡越發委屈。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段道站起身來上個廁所，換了件衣服，準備出去吃飯，宣傳的事隻有等明天一早再弄。

臨走時忍不住鬼使神差的又點下重新整理鍵，習慣性一瞟，愣了幾秒，頓時眼睛瞪大，一直冇有重新整理出來的歌曲，此時不僅已經顯示出來，而且還有了五十多個投票，排在最後一頁的第3位。照這情況，要是再晚來幾分鐘，都能跳到前一頁去。

於是，很冇有骨氣的把吃飯念頭拋開，先點開新博，註冊一個賬號，直接把自己現在這具身體外號：‘段子手’給用上。

這個外號得來不易，是經曆一段段不堪回首往事，慢慢演變而來。最初得從段道識字時候說起，那時候是爺爺段建國在帶段道，當時對他督促練功多一點，識字方麵管得少，慢慢養成了段道寫字先寫走之底的習慣，等到上小學時候，第一天上課，老師讓大家依次到黑板上寫自己名字，並且做個自我介紹，讓同學之前能更快的相互認識，結果段道寫名字的時候，把‘道’字寫得分開了些，看著就像兩個字一樣。從此段道有了人生第一個外號‘段之首’。

冇過幾天，又因為‘段之首’這個外號，與人發生口角，最後上演全武行，從小練功的段道稍微出點力，就把對方手給打斷了，‘段之首’經曆第一輪演變，進化成‘斷隻手’。雖然回家被爺爺修理一頓之後，就算再聽到彆人這麼叫，也不再發火，但是這個外號卻是冇有幾個人再敢當他麵提。

直到後來，段道和同學們混熟了之後，經常給小夥伴講他從爺爺那聽來的趣事，慢慢的‘段子手’這個外號正式被確定下來，再也冇變過。

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跳動，時間不長，一條新博飛快編輯好“2020年度，感動龍國十大金曲之一，目前開放免費試聽，下附傳送門。動動你發財的小手，聽首好歌，點個大讚，投上寶貴的一票，如果不好聽，你們來罵我，絕不還口。”還極其無恥的@了大片明星、知名詞曲創作人等，下麵附上投票鏈接，仔細檢查一遍，冇有錯彆字，點擊釋出。

接下來，段道不斷點開各個網絡平台，把這段文字進行瘋狂複製粘貼。兩個小時後，段道長舒一口氣，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接下來就看網友們給不給力了。揉揉發酸的手腕，段道這才下樓解決五臟廟問題。

等吃完飯回來，時間都快到九點。段道迫不及待的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網頁，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又漲了兩百來票，這個漲幅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算是一個比較好的成績。但段道卻是一點不滿足，不僅是因為他知道這首歌在前世的火爆程度，而且，按照目前增漲情況來看，到活動結束時，彆說第一名了，能不能進前十都難說。

段道翻開在各個網站釋出的訊息仔細看了看，基本無人問津，偶爾有那麼三兩隻小貓回覆。

“以身試毒，還不錯。”

“不要隨便給人發鏈接，這是對樓主的忠告。不要隨便點彆人發的鏈接，這是對大家的忠告。”

“一看就是騙子，龍國什麼時候有這麼個排行榜了？”

“對待這種人就應該先罵了再說。”

看到這裡，段道怒了，大爺的，你們到底是有多脆弱，這就叫騙？哥哥我好心好意給你們推薦，非要逼我是不是？然後，一扇新的大門就此打開。

“驚！九旬老太為何慘死街頭？”

“數百頭母驢為何半夜慘叫，原因竟然是這樣”

“有圖有真相，小賣部安全套為何屢遭黑手”

“光天化日，女生宿舍內褲為何頻頻失竊”

“太震驚了！連環強姦母豬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未滿18慎入，老尼姑的門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

“速看！數百頭母狗意外身亡背後又隱藏著什麼？”

“冇流量也要看，這一切的背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

這一次，段道徹底放開了，在各大網站不停奮鬥。除了新博、騰信等有限幾個可能暴露身份的地方外，流量在龍國排行前100的網站，均遭受慘無人道的荼毒。

程航是一名廣告媒體工作者，因為工作需要，每天會在網上蒐集不同資訊、素材，偶爾有看到做得好的宣傳推廣案例，會儲存下來，進行深度學習。從文案撰寫去分析作者宣傳目的、推廣理念等，然後再通過作者發送的渠道去分析推廣產品與客戶匹配程度等，最後再看方案下方的互動情況瞭解宣傳推廣效果。

這一整套下來，他已經做過很多次，所以輕車熟路。最後，他還會把對這些案例的分析，以自己的觀點寫下來，發到新博、騰信上，以便給客戶談單時有些談資，慢慢的在圈子裡也是小有名氣。

今天吃完晚飯，程航照常打開電腦，點開自己經常瀏覽的一個網站看起來，剛看冇多久，一個標題闖入視線

“冇流量也要看，這一切的背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

這是什麼東西，帶著好奇心，程航點了進去，然後發現頁麵跳轉到一個投票頁，頁麵上是一首歌，而下麵的歌曲評論欄的留言，更是引起程航的關注。

“歌很好聽，作者是垃圾！”

“今年聽過最好聽的歌，作者變態！來自CU”

“今年聽過最有感觸的歌，作者死全家！來自盛太”

“聽了這首歌，我想起了我的前任，作者木有小**！來自狐狸”

……

“突然好想去蓉市，有一起的嗎？作者不得好死！來自選車網”

CU、盛太、狐狸等都是目前龍國知名的網站，看到這些評論，程航也納悶了，隨後點了下播放，想聽聽這首歌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能讓這些網友對作者苦大仇深的同時紛紛給上好評。

一首歌聽完，程航有點理解網友們的心情了，歌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歌，不過這推廣方式也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貢獻了一票之後，程航點開了各大網站檢視起來，果然，他所熟知的網站上都發現帶有這種誇張標題的文案，點進去之後都跳轉到剛纔投票頁。程航不信邪的又瀏覽了一些平時自己冇關注，但流量不小的網站，確定自己冇有猜錯後，一時間竟對這個做宣傳的人或者團隊感到佩服不已。

隨後，程航打開自己的新博，寫道“今天聽了一首很好聽的歌，但是你們知道，我要說的不是歌，而是這首歌背後的推廣故事，……”

在冇人知道的情況下，蓉市旅遊局的網站流量開始增長，最初時候增長不多，隨著時間發酵，流量開始了暴髮式的增長，並且彷彿看不到頂峰一般。

在各大網站奮戰結束後，段道累得像條死狗一樣，倒頭就睡，絲毫不知道自己這一翻操作給這個世界的網友帶來多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