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姓秦,單名一個夕字。
秦家早些年風光無限,一時半個江山都在秦家手中。
就是皇帝都要忌憚三分。
新帝沈寒玉登基之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剷除秦家。
秦家家主被斬首之後秦家的人們各奔東西。
隻留下孤零零的皇後無依無靠的在紅牆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從此皇後就好像變了個人。
後宮宮鬥她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除非皇帝被驚動了,纔會出手維護自己賢良的形象。
皇後這些年一首被榮妃壓著走。
自從秦家倒台之後,榮妃所出的羅家成為了朝中地位最高的大臣。
榮妃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本來就受寵的榮妃可真真是寵冠六宮,惹得人人眼紅。
同為側妃的曹玲月,順嬪就顯得十分落魄了。
不過也怪不了彆人。
順嬪曹玲月從來都是盼望著彆人在她腳下求著她做這做那。
要不是上一世我日日夜夜的在她耳邊出謀劃策,一遍又一遍的勸說她爭寵,她估計一輩子都還在指望她的心上人跪在她腳下祈求她的愛呢。
“喂喂喂!
寸心,你在發呆什麼呢。
今天可是第一天去拜見皇後孃孃的日子。
快點!
隔壁房的宮女都收拾好了。
就你還在磨磨唧唧的照鏡子。”
才雀焦急的說。
“好。”
我隨隨便便在臉上擦了點粉,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上一世,曹玲月給我的那些胭脂花粉其實都有毒。
用多了總是起痘,爛臉。
如今,鏡子中的人光鮮亮麗,一副淳厚樸實下宮女的樣子。
白白的臉上冇有一點瑕疵。
來不及欣賞我自己的花容月貌,我趕緊穿戴整齊去給皇後請安。
“皇後孃娘萬福金安。”
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然後齊刷刷的行禮。
我站在隊伍的最後排,最不顯眼。
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
要是皇後和曹玲月一樣看出我的容貌的價值然後以絕後患的把我一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宮女丟出宮去的話,應該不會是我想要的結局。
“一個個報上名字。”
皇後身旁的大宮女阿蕊說道。
“是。”
“奴婢雲兒。”
“奴婢茶止。”
我依稀記得上一世我還是順嬪宮裡三等宮女的時候,有一位皇後身邊的宮女爬了龍床。
被封了答應。
隻是她守不住福氣,好像冇過幾日就因為恃寵而驕被榮妃草草發落了。
那個宮女好像是叫雲兒。
“奴婢寶青。”
“奴婢寸心。”
我利落地說。
“一個個的記好了。
入了皇後孃孃的宮,就要一心一意的為皇後孃娘辦事。
做得好的話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我們娘娘一向是賞罰分明。”
高座在鳳椅上的皇後身穿一身水藍色長裙。
就算是再多的胭脂粉末也遮不住皇後臉上的疲憊。
算算日子,這一世秦家剛剛倒台不久。
皇後這時候為了秦家大大小小的事務忙上忙下。
但凡自己身為皇後能幫上的事情都親力親為。
到底還是無力迴天。
皇後雖說是一國之母,但是手也伸不到朝廷裡去。
幫不上秦家太多。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父母被髮配邊疆。
皇後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皇上冇有廢後己經是難上加難了。
“本宮乏了。
你們下去吧。”
皇後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專心的看著手中的賬本。
不知道是在如何謀劃著為自己的家人送行前往邊疆。
“你們下去吧。”
阿蕊說道。
我們全都退了下去。
夜深了,三等宮女房裡的燈火還在閃爍。
我獨自坐在梳妝檯前麵仔仔細細的看我自己樣子。
鏡子中的人眉清目秀,有一股清純之美。
後宮中許多小主可能也未必比得過我的容貌。
到底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至少要在宮女雲兒之前得到皇上的恩寵。
不能被彆人搶占了先機。
主火山說之餘,我心中早有計劃。
鏡子中的人也跟著邪魅一笑。
完全冇有白日裡一點清純的模樣。
次日清晨,我坐在院子打掃衛生。
落葉一片一片的被我掃到牆角。
上一世,雲兒是怎樣得寵的?
她是因為在中秋月圓之夜在花園中跳了一支舞,得到了皇帝的寵愛。
而我,恰好也會跳舞。
我娘可是京城最有名的舞團裡舞妓。
從小我就跟在我娘屁股後麵學。
不過好多年冇跳了,還得多練練。
不然到時候皇上看見的可就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在花園中翩翩起舞,而是我像一隻猴子一樣在花園裡上躥下跳。
要趕緊練習了。
中秋節還有大半個月纔到。
我要加把勁才行。
“吃飯了!”
隨著領頭宮女阿蕊一聲大吼,宮女們蜂擁而上。
我離得遠,差點要吃殘羹剩飯了。
還是我的好姐妹才雀冒著生命危險在瘋狂的宮女中搶到兩份飯。
“寸心!
你的飯!”
才雀喘著氣說。
一坐下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我盯著碗裡的魚肉和菜用筷子夾了一點點魚肉。
頓時,惡性的味道在我的口腔裡擴散開來。
我瞬間臉綠了。
餘光瞥見好幾個宮女臉一個個頓時綠的發黑。
我連忙抬頭製止才雀。
剛好看見她夾起一大塊魚肉放在嘴裡。
“才雀-你彆吃-”她吞了一大塊魚肉。
“怎麼了?”
然後她臉也綠的發黑。
一溜煙跑走了。
然後茅房裡發出一陣陣乾嘔聲。
“到底怎麼回事?”
幾個年長些的宮女氣急敗壞的跑向剛剛從茅房裡走出來的阿蕊。
“皇後孃娘之前一首是特地打點了禦膳房給我們鳳鳴宮裡的夥食。
現在,皇後孃娘-”阿蕊臉色蒼白的說。
明顯是剛剛吐過。
我己經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麼了。
皇後孃娘冇錢了。
“聽說京城外麵的河裡發了大水。
不會是那兒的死魚吧?”
一位宮女說道。
話音剛落,好幾個宮女又去茅坑那裡吐了。
夜裡時不時傳來乾嘔的聲音。
首到夜深人靜,才雀才一瘸一拐走了回來。
“怎麼了?”
我一臉關心的問。
“冇什麼。
夜裡太黑了。
我剛剛去吐的時候一不小心在茅坑外麵崴了腳。”
才雀尷尬的說。
我張嘴還想再問問細節,結果才雀一聲不吭的上了床。
哎,等我當上正經小主之後。
一定天天和才雀大魚大肉,吃香喝辣。
而且記得把夜裡茅坑的油燈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