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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厭

26

秦墨拖著身子緩緩走到了第二項測試的預備區域,他緊鎖眉頭,一路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秦兄,如何了?”

早早等候在第二測試點的徐衍見到秦墨走進來也是立刻迎了上去。

“想必秦兄的資質就算比不上徐某,也可稱天驕了。”

見到徐衍走過來,秦墨低下頭將眉眼間的陰鬱深藏起來後才抬頭說道:“為什麼你連這裡都能混進來?

彆告訴我外麵守著的那幾個一看就不差錢的人也缺靈石了。”

徐衍聞言,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符在秦墨麵前晃了晃,“那倒也不是,前些日子那個牛鼻子老道給了我一塊玉符,我剛剛把這玉符讓他們看了以後就讓我進來了。

我替你留意了一下,不得不說,今年想拜入玄清觀的天纔有點多啊!”

徐衍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墨在這準備區域西處遊走。

“你看那個大高個,年紀輕輕就壯得跟頭牛似,我聽人說是個上古蠻獸的返祖,也不知道具體是哪種血脈。”

被徐衍稱作大高個的壯漢瞥了一眼秦墨二人,冷哼一聲,提著插進地裡的巨斧走向另一邊。

“還有那邊那個看著溫文爾雅的書生,你可彆被他的外表騙了,此人來自通幽城賀家,估計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毒醫。”

書生看到秦墨二人正在打量自己,溫和一笑後說道。

“在下雖說出身於通幽城賀家,但小生所修的卻非本家的毒蠱之術,還望公子莫要以訛傳訛。”

徐衍聽到後尷尬地打了個哈哈,帶著秦墨走到一處角落附近,他指著一個站在角落裡抱著細劍閉目養神的女子湊到秦墨耳邊低聲說道:“那女人跟我一樣來自通天府……”女子耳朵微動後,原本緊抱懷中的劍不知何時竟己出鞘,劍鋒有意無意間似乎正指著徐衍。

“我是說那個看起來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的天仙跟我一樣來自通天府,叫許挽卿,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徐衍一邊吹著一邊暗地向秦墨比了個“彆招惹她”的手勢。

許挽卿似乎有些受不了徐衍的吹捧了,將出鞘的細劍收回後轉身換了個角落待著。

“唉,那女人終於走了,雖說長得確實好看,但我估計冇人能受得了她這尊冰塊吧。”

徐衍輕輕拍了拍胸口後問道“話說回來,秦兄測出來是什麼資質?

“陳師兄說秦某是極品雷靈根伴生,想必和先天道體的徐公子的差距怕是有如鴻溝吧?”

“你媽……我是說你呀。”

徐衍聽後,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雖說離徐某的先天道體還有一線差距,但單論玄清觀入門來說也算足夠了!

我問你,你那個伴生靈根是什麼?”

“陳師兄說是陰雷根……”“你說什麼?

陰雷根?”

徐衍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打斷了秦墨的話語,見周圍等待測試的人皺著眉頭看向這邊,徐衍連聲道歉後將秦墨拖向了一旁的角落。

秦墨掙開徐衍的手,有些疑惑的看向徐衍,為什麼往日注重形象的徐衍聽到陰雷根後會如此失態?

“徐兄,這裡麵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問題可大了,我問你,修仙的境界劃分你應該爛熟於心了吧?”

徐衍見周圍冇人注意這邊後,小聲地問道。

“煉氣境,築基境,金丹境,元嬰境,化神境,渡劫境,蛻凡境,羽化境唄。”

秦墨隨口唸出了這在南瞻部洲稱得上人儘皆知的常識。

“那你可知道所有雷靈根伴生陰雷根的修士基本上都卡在元嬰圓滿再也無法精進嗎?”

徐衍有些擔憂地看著秦墨,接著說道“陽雷根和陰雷根單獨拆開來都可以稱得上萬中無一的天分,但是這兩個東西一旦合在一起的話因為靈根屬性的衝突導致想要突破元嬰的話簡首可以說得上是難如登天!”

徐衍看出秦墨有些不清楚箇中難處,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打個比方,剛剛那個許挽卿出生時就自主覺醒了變異冰靈根,她突破化神需要的靈氣量是普通修士的兩倍!

但是人家突破化神時需要的靈氣量還不夠你的一半你懂嗎?”

也不怪徐衍有些擔憂,南瞻部洲修仙近千年光陰中不乏天資卓絕的修士,但所有陽雷根與陰雷根伴生的修士無論家世背景以及奇遇如何,基本都冇有能突破元嬰圓滿的人,少有幾個僥倖突破的也因為破境時吸收靈氣過多留下暗傷,終生無法寸進。

因此陰陽雷根在修仙大派或那些隱世的世家聖地中也被人暗地裡稱作“天厭靈根”。

見秦墨似乎有些不太在意,徐衍接著說道:“還有,陽雷根主殺伐,陰雷根主庇護。

這兩種靈根各自施展的術式幾乎都會比金木水火土這些常靈根威力更甚,但偏偏那陰陽雷根在混雜的靈力屬性影響下,所施展的所有術式效果幾乎都會有所衰減!”

“就這些嗎?”

秦墨原本有些緊繃的神色突然放鬆下來。

“徐兄,這不還有你在嗎?

萬一到時候真得一輩子困在金丹圓滿了那我去抱你大腿不就得了唄。

怎麼,咱們即將改寫道宗曆史的先天道體發達了以後要忘記兄弟了不成?”

距離宿主任務失敗還剩七小時“再說了……”秦墨說著,下意識地看著眼前重新出現的黑字接著說道:“我還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呢!”

正當秦墨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即將開始第二項測試的通知。

“請所有準備參加第二次測試的人現在立刻趕往問心穀參加測試,用時最長的十個人將被淘汰!”

秦墨聽到後不再耽誤,向徐衍揮手告彆便按照路牌的指引匆匆奔向問心穀。

徐衍皺著眉頭看向秦墨遠去的背影,等到秦墨的背影遠到隻剩一個黑點後,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刻著‘衍’字的令牌,他一邊思索著,手指不自覺地摩挲令牌上的凹痕,激起一點微光。

“真不敢想象我會做這種事啊。”

良久後他長歎一句,將令牌收回戒指中,朝著秦墨遠去的位置一路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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