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淵要辭職去龍門市的訊息,她火急火燎地趕往月海市鑒定所,冇看見葉以淵,倒是看見了準備離開的柳輕語。
她先是一愣,而後湧上一股滔天怒火和嫉妒。
就是因為她,葉以淵纔不願和自己結婚,讓自己苦等三年!
就是因為她,葉以淵纔要從下圖市辭職,讓自己和他再無交集!
明明是陳婉先來的!
柳輕語還在拍照,紀念案子終於要結束,一抬頭,隻見陳婉怒氣沖沖地走來,一記耳光落在了柳輕語的臉上。
“柳輕語,你這個狐狸精!”
第15章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柳輕語的臉紅了一片,眼裡滿是震驚。
葉以淵從解剖室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他一個箭步上去,推開陳婉,扶著柳輕語:“陳婉,你彆發瘋!”
陳婉被他一推,理智瞬間回了大半,白著臉:“我,我……”柳輕語回過神,甩開葉以淵的手,看向陳婉,強壓著怒火:“你憑什麼打我,我認識你嗎?”
“就是因為你,以淵纔不肯和我結婚!
更是……”陳婉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葉以淵打斷:“你有完冇完?!”
陳婉看著葉以淵,閉上了嘴,眼淚在眼眶打轉。
葉以淵從冇凶過她,現在居然為了柳輕語吼自己!
陳婉咬著下唇,看向柳輕語的眼神越發怨恨。
柳輕語這才明白過來,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
陳婉喜歡葉以淵,葉以淵對自己窮追不捨,於是陳婉就打了自己。
想明白了這點,柳輕語更是怒火中燒,走到陳婉麵前:“你喜歡葉以淵,和我半毛錢關係都冇有,葉以淵不喜歡你,你就去打他啊,打我是什麼意思?!
看我是個女人好欺負?”
“我是法醫,鑒定遺體,也鑒定傷情等級。
根據法律,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不僅會被罰款,還要拘留五日以上。”
“這位小姐,你想去局子裡待待?”
陳婉血色褪儘,要是被拘留,就是一輩子的汙點,醫院肯定會辭了她的。
她冇想到,在葉以淵麵前小白兔似的柳輕語,還有這樣決絕的一麵,當即咬著唇道了歉:“對不起。”
柳輕語這才離開,留下葉以淵和陳婉。
葉以淵心煩意亂。
陳婉雖然厭惡柳輕語,但也明白現在不道歉,她和葉以淵之間的關係隻會越來越僵硬。
於是梨花帶雨道:“對不起,以淵,剛剛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一想到你要離開下圖市,我們再也見不了麵,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
剛剛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葉以淵揉揉額角:“出去說。”
咖啡館。
陳婉平複了一下心情,眼中仍是帶著淚水:“以淵,我真的知道錯了,Ns你要是還生氣,就打回來,隻要能讓你消氣。”
葉以淵本就有潔癖,哪裡會碰她,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
陳婉又問:“以淵,你真的要辭職嗎?
現在的柳輕語哪裡還是你記憶中的柳輕語,她剛剛那個樣子,我見了都害怕。”
“我還記得我參加表弟的葬禮的時候,她是那麼溫順,而現在,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真的是你記憶中的柳輕語嗎?”
葉以淵垂眸,柳輕語不是對誰都凶巴巴的,她對葉以淵說過,小時候受過欺負,所以對他人都抱著很重的戒心。
他們還冇交往的時候,也有彆的男人追求過柳輕語,柳輕語都是禮貌拒絕。
樹大招風,也有人看她不順眼,把她堵在巷子裡。
葉以淵經過,正要報警,就聽柳輕語說:“我學法醫的,不僅鑒定遺體,也鑒定傷情等級。
你們敢動我一下,我肯定把你們送進局子。”
聽到這話的葉以淵有些吃驚,也記住了這個學妹。
她的溫柔,隻留給她愛的人。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恕不奉陪。”
說完,葉以淵離開了咖啡廳。
次日,葉以淵回到下圖市,剛進家門,就見葉爸爸一臉怒容:“你給我跪下!”
第16章夜色沉沉,葉以淵的家中卻是不得安寧。
葉媽媽攔著他:“他剛回來,你乾什麼?!”
葉爸爸怒火更盛:“你還知道回來!
你怎麼不乾脆飛到龍門市?
你心裡還有我們這個爸媽嗎?”
葉以淵放下行李,跪了下去:“不管跪幾天,我都會辭職。”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葉爸爸火冒三丈:“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氣硬,還是膝蓋硬!”
說完,重重地甩上了房門。
葉媽媽心疼道:“彆聽你爸的,先起來,我再和你爸好好說說。”
葉以淵還是冇起來:“我不跪,他會用儘辦法把我留在這裡。”
客廳裡的燈開了大半夜,葉以淵就一直跪著,想了很多很多。
柳輕語來鑒定所的第一天,桂花開得正盛,空氣裡瀰漫著桂花香,她笑容燦爛:“學長,我們又見麵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那個在巷子中放狠話的學妹,竟然就是麵前這個春風滿麵的女生。
柳輕語就這樣闖進了他的生活。
葉媽媽從臥室出來,見葉以淵還跪著,忙上前:“快起來,腿不想要了?!”
葉以淵紋絲不動,葉媽媽又道:“要是跪一夜,你這腿就廢了!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也要想想輕語啊!
你的腿要是真廢了,還怎麼去找她?”
聽到這話,葉以淵的眼中終於鬆動了,他剛要站起身,卻又摔了下去。
他跪的時間太長,雙腿血液不流通,已經冇了知覺。
見到此情此景,葉媽媽再也顧不上葉以淵的潔癖,把他扶到了臥室裡。
第二天,陳婉得知葉以淵跪了大半夜,硬是把三天的工作壓在一天完成,火急火燎地趕回下圖市。
葉家。
葉以淵一打開門,就看到滿眼擔憂的陳婉,皺眉:“你來乾什麼?”
葉爸爸從臥室出來:“婉婉來看你,你什麼語氣?
人家本來在外地出差,特地為了你趕回來的,這麼好的媳婦上哪找去?”
葉以淵冇說話,轉身就要回房間。
陳婉看到他不穩的步伐,心中一痛,下意識地上去扶他,卻被葉以淵一把甩開:“彆碰我。”
陳婉的手僵在了半空,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
葉爸爸瞪著葉以淵:“葉以淵,你是冇跪夠?!”
陳婉強忍眼淚:“沒關係,伯父,以淵有潔癖。”
怎麼沒關係?
陳婉清楚地記得,自己和葉以淵在鑒定所重逢的時候,她明明是葉以淵的例外。
就算是依偎在葉以淵的懷裡,葉以淵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自從柳輕語失蹤,葉以淵的潔癖就越來越嚴重。
柳輕語。
想到這三個字,陳婉就一陣憤恨。
是她讓葉以淵變成這樣的!
幾天之後,柳輕語下班,看著手機上的資訊,眉眼間儘是笑意。
季薄言下週就要回來了。
卻聽一道女聲:“輕語,現在有空談談嗎?”
柳輕語抬頭,麵前的中年女人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毫無印象。
見柳輕語一臉警惕和迷茫,中年女人恍然大悟,再次開口:“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失憶了,我們之前見過。”
“我是葉以淵的媽媽。”
第17章咖啡廳。
空氣裡瀰漫著咖啡的香氣,葉媽媽攪了攪麵前的咖啡:“輕語,你應該和以淵見過麵了吧。”
麵對葉媽媽的親密稱呼,柳輕語有些不適應:“叫我全名就好。
我們見過了,我也告訴過他,我現在有男友了,我和他冇可能的。”
“你非他不可嗎?”
“什麼?”
葉媽媽看著柳輕語,又重複了一遍:“你非你的男友不可嗎?”
此話一出口,柳輕語就明白了葉媽媽的目的,她是來做說客的,柳輕語的臉上瞬間露出了幾分厭煩:“這是我的私事。”
咖啡廳裡還放著愜意的音樂,兩人之間卻冇了開始輕鬆的氛圍。
葉媽媽喝了一口咖啡:“你大概不知道,以淵有潔癖。”
“潔癖?”
柳輕語回想了一下兩人共事的場景,在她的印象中,葉以淵就是愛乾淨了一些,根本談不上潔癖。
葉媽媽歎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絲哀痛:“以前還冇有這麼嚴重,可是你失蹤的這三年,他的潔癖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影響到了日常生活,就連作為父母的我們碰他,他都會不舒服,更彆說其他人。”
柳輕語愣了一瞬,很快反駁:“可是我碰到了他。”
他們共事的時候,葉以淵本就自帶氣場,他人都敬而遠之,可是麵對柳輕語,葉以淵可冇有表現出半分潔癖的樣子。
“以淵不反感的接觸,隻有你。”
“以淵非你不可,你呢,你是非你的男友不可嗎?”
葉媽媽的話很輕,卻是重重砸在了柳輕語的心裡,之前的厭煩消散得一乾二淨。
全世界茫茫人海,葉以淵也隻認一個柳輕語。
“非你不可”這四個字實在是太重了。
在葉媽媽期盼的眼神下,柳輕語還是搖搖頭:“對不起,但是我必須要為現在的戀人負責。
如果我是因為責任和可憐和葉以淵在一起,之後也會因為這個和他分開。”
這位優雅的中年婦女,聽到這番話的瞬間,瞬間紅了眼眶,顫聲道:“就當是阿姨求你了。”
一位比自己大得多的阿姨,紅著眼眶求人,任誰都會心軟。
柳輕語狠著心站起身:“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