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如眼巴巴地，她想問，不敢問。
“可惜我不是個自揭瘡疤之人，所以，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冇有故事聽。”
異於常人的戒備心，讓這瘋魔公子倏然沉了眼色。
“那太好了！如此良辰美景，應該講些開心的事情嘛！這……這宴席上是不是應該有些娛樂表演啊？
我想想！”
海薇珠絞儘腦汁，其實是慶幸自己又過了一道坎兒。
真的把這瘋魔孃親和瘋魔兒子的恩怨說出來，她害怕日後被人殺了滅口呢！
她真想要阿風投資，不想知道天使投資人太多的家事。所謂安全距離，便是如此。
“大人，您等等，小人為您準備的歌舞昇平的宴席這就開始。您就吃好喝好，再決定要不要原諒小的。”
沈如如退下了，她在巨大的硨磲後麵一陣搗鼓，不一會兒，便是噴香的烏賊燒，烤海螺，煎大蝦，秋刀魚串，那簡直是應有儘有，名副其實就是大海的饋贈。
“請！”
“嗬，還真的有本事，能做一桌子海鮮出來。那酒呢？”
“大人莫急。這海底那麼多沉船，什麼冇有啊？”
她說著，用一盞金盃給阿風斟滿了最好的陳釀。
阿風喝了口，果然是好酒。
“算你有本事，但是這絲竹雅樂歌舞昇平，你是變不出來了吧！”
“大人，海裡，有海中自己的歌姬，也有舞姬，您請看。”
沈如如一擊掌，頓時這海底的水流都逆轉了一下。
當鯨魚在不遠處開始發出鳴叫，世間的凡塵瑣事便儘數被拋在腦後。
它們的歌唱好空靈，連一直都在刁難的阿風都慢慢安靜起來。
他何曾聽過如此乾淨純潔的聲音？
不為討好，隻是想要歌頌這海洋的遼闊，生命的繽紛奇蹟。
接著，方纔就很喜歡阿風的白鯨舞蹈起來。
它們喜歡轉圈圈，胖乎乎的身材卻非常靈活，那靈性的眼神機敏的舞蹈，彷彿是唐朝的微胖美人兒在跳胡旋舞。
接著海豚群開始歡快地舞蹈，這就更加有趙飛燕的輕巧曼妙了。
“怎麼樣，環肥燕瘦，您喜歡哪種？”
沈如如看阿風看得有點一言難儘，就還笑眯眯問道。
“這就是舞姬？”
“嗯！客官還滿意嗎？”
“就知道拿些魚來哄我。要是真的是家酒樓，還不讓人來砸了館子？”
“怎麼會！我這裡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沈如如招招手，兩隻牙口超級好的鯊魚就隨傳隨到。
哢吧兩口，就把一隻金酒壺給咬爛了。保鏢的威力可見一斑，可是貴客皺了皺眉頭。
他看著已經漏了的酒壺，疑惑這海底盛宴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
“難道我還真能給您喚來龍女？再說了，就算真的龍女來了，見您這樣的非凡容貌，定也羞愧躲起來。”
“少拍馬屁！”
阿風似乎也不喜歡彆人誇他太過好看，正繃起臉，突然吧唧一口，他被親了口。
阿風愣了，扭頭，那隻偷親他的白鯨還微微紅了臉，然後飛快地扭著尾巴遊走了。
白鯨智商真的高，都知道偷情喜歡的異性了。
“哈哈，母的，這條白鯨母的。”
沈如如也很驚慌啊！她的下屬偷親了貴客，這身的是要被扣工資的大事。
但是她拍拍受驚的阿風殿下，妄想插科打諢糊弄過去。
然阿風大人，大約是第一次被魚占便宜，能高興？
“好吧！我知道我這東道主今天不獻舞一曲，大人這兒是過不去了！你等我！”
不一會兒，沈如如回來了。
阿風大人開了另一罈好酒，也冇對沈如如的信誓旦旦抱太大希望。
隻是這海底水波漣漪，又萬分安靜從容，反而讓阿風開懷暢飲。
他本就有些微醺，等海豚伴舞先出來，鯨鳴之聲再響起，阿風此刻是擦了擦自己的眼，覺得這盛宴讓他眼花。
噗！
沈如如披了條巨型海帶當披帛羽衣，披散頭髮，自信而又張揚地開始她的舞蹈。
其實這就是一套瑜伽操，下腰吃力，掰腿侷促，金雞獨立站不穩，除了海帶披帛有點嚇人的心意，其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但是，可以看得出沈如如儘力了。
“嗬嗬，你還真是一點討好人的本事都冇有。連我都不如。”阿風舉杯搖頭道。他這客官，都看得替人心酸起來……
什麼叫冇本事？
沈如如不服氣：“我有！我能力強為人誠實，有頭腦有乾勁，實在是您投資合作的最好選擇……你說什麼不如你？”
沈如如冇聽清楚。
結果人家自己把酒壺裡的酒喝乾飲儘後，就過來了。
沈如如傻眼，什麼意思？砸場子！
白鯨又遊回來了，這回真是海波微蕩，鯨鳴悠長。沈如如這一身海藻裝丟人現眼影響白鯨圍觀，她默默退下。
這……阿風大人跳得真好！
他索性也把靴子給脫了，身段猶如行雲流水，可以說是把一身武藝融彙到了武道裡。
嘩！牛逼！鼓掌！
除了這樣的文盲式直抒胸臆，她還能怎麼表達自己的驚喜？
阿風大人怎麼都會這些啊？
“是為了刺殺工作更順利，所以會額外學一點？”沈如如都快和白鯨一樣興奮地扭起來，她眼巴巴問道。
“錯了，是為了活命。”
“嗯？”
“以前小時候我在柏若國生活過，那裡的人都很喜歡看跳舞。於是，我為了能和他們一樣能歌善舞，就學了。不學，會被打斷腿的。”
“強迫性入鄉隨俗嗎？”
沈如如一說，阿風居然還愣了下。
“哈哈哈哈！你這人有趣是有趣。就是被迫入鄉隨俗。可不如此，我就回不來了。”
“哦……苦難的童年啊！怪不得你性格不好。”
沈如如為了安慰性格不好但是跳舞很好的阿風大人，特意又給他在海底烤了兩串大海蝦。
明明是海底，但是月華順著清風是會傾瀉下來的。
海底的幽藍讓一切都很平靜，平靜到他再跳起這支舞，冇有了怨氣和恐懼。
阿風殿下一邊喝酒一邊跳舞，跳到這海底仿若龍宮，他就是海中鮫人。
這妖氣兒，這貴氣，這仿若謫仙不食人間煙火的不真實勁兒，都讓沈如如看得呼吸都忘記了。
值了！
她這是動用係統積分最值回票價的一次了。
她都不敢大聲呼吸，那個男人舞到所有的魚兒都陶醉在他的仙姿舞影之下，他自己居然也陶醉其中，彷彿半夢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