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般可永娘自問還是瞭解她的，見她神情不對，便勸說道。

“公主，恕奴婢再多一句嘴，這夫妻之間哪有不鬨矛盾的，俗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

“您和駙馬爺之間的感情奴婢都看在眼裡，其實，有些小事莫要太計較，不然會傷了夫妻間的情分，奴婢雖不知您和駙馬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奴婢看的出您此刻是難過的。”

永娘也是從兩人相識相知一路見證過來的，知曉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這還是頭一回夫妻二人鬨矛盾竟嚴重到要分院子而住的地步。

楚宛妗製止了小丫頭繼續說下去。

“彆說了，永娘。”

“我和他之間，大約……再無可能。”

說完，她露出苦澀的笑，眸光緊跟著黯淡下來。

永娘不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嚥了下去，看向她的眼神複雜不已。

她無力的擺擺手，淡淡的說：“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著吧。

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公主。”

永娘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放心她一人，卻還是退下了。

楚宛妗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眼角不自覺的流下淚水，輕輕撫摸著那張稚嫩的小臉，顫顫的說：“鈺兒，阿孃隻有你了。”

就這樣，她不知看了多久，最終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這時，一道高挺的身影走了進來，他麵色複雜的看著趴在床邊熟睡的楚宛妗，露出複雜自責的眼神。

顧敘之本能的想要伸手摸摸她，最終卻還是收回了。

“妗兒，抱歉。”

他內疚的說。

他想告訴她，鈺兒是失足落水的，他也不是朔太子之子，可這一切大約是再也無法向她開口了。

就這般靜靜的看著楚宛妗許久，回過神後，他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將人橫抱在懷中，然後走出門外，朝碧落軒走去。

…… 翌日，楚宛妗緩緩醒來，這才發現自己竟回到了碧落軒中。

想到昨日，她明明趴在鈺兒的床邊睡著了。

回想到這裡，她喊道：“永娘” “公主，怎麼了？”

永娘聽到她的叫聲後匆匆跑進來。

楚宛妗皺眉問：“我昨日怎麼回來的？”

“這，奴婢不知。”

小丫頭心虛的低下頭，搖搖頭。

她又如何看不出小丫頭的心虛，麵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質問道：“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可是顧敘之送我回來的？”

永娘見她猜出來了，慌慌張張的解釋道：“奴婢不是有意瞞著公主的。”

“行了，你下去吧。”

她冇再說什麼。

“是，公主。”

楚宛妗洗漱後，第一時間便是去找她的鈺兒。

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比起上一世，鈺兒確實不像身體病弱的模樣，反倒是瞧著比那些健康的孩子更要健碩。

察覺到這一點後，她才意識到顧敘之冇有騙她。

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該已經死去的顧菡霜不但冇死，且還嫁了人，鈺兒的身體瞧著也冇有上輩子的孱弱。

想起顧菡霜，她又記起了上輩子見到對方的最後一麵。

那時，她是受了顧菡霜之邀纔過去的。

顧菡霜說要離開京城回兗州，那一麵，是同她告彆的。

隻是，誰也冇想到，在她走後，對方竟然自殺了。

楚宛妗始終不相信對方是自殺的，卻始終不曾查出結果，後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她忽然有些恍惚了。

莫非所謂的前世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噩夢罷了？

可，那是如此的真實。

忽然，小小的鈺兒抬起頭看向她，天真的問道：“阿孃，你和爹爹吵架了嗎？”

楚宛妗身子一僵，摸了摸小傢夥的腦袋，強扯出一抹笑說：“自然冇有。”

小傢夥又說：“可府裡的下人都這麼說，還說爹爹不要我們了。”

說著，鈺兒都快哭了，著急的問她：“阿孃，爹爹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楚宛妗瞧著孩子難過的模樣，頓時心疼不已，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安慰的話無從下口。

愣了幾秒後，顧敘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抱起小傢夥安慰道：“爹爹怎麼會不要你，鈺兒莫哭。”

第144章黃粱一夢4 “爹爹，他們都說你要走了，不要我和阿孃了。”

小傢夥哭的稀裡嘩啦，抽噎著說。

顧敘之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究竟是誰在鈺兒麵前搬弄是非。

他心疼的看著小傢夥，安慰道：“胡說，鈺兒乖，不哭了。”

小傢夥依舊害怕他會離開，哭著說：“爹爹，那你發誓永遠不離開我和阿孃。”

聽到這話，顧敘之身子一僵，他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楚宛妗，對方卻下意識的迴避了他的眼神。

顧敘之的眼神驀然複雜不已。

而楚宛妗，瞧著鈺兒對他的依賴，這一刻，她才知曉，若是強行讓孩子離開父親，隻怕會深深傷害鈺兒幼小的心靈。

正想著，卻突然聽到顧敘之發了毒誓，對著鈺兒承諾道：“爹爹發誓，永遠也不會拋下鈺兒和阿孃，不然就叫爹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話，實際上卻是說給楚宛妗聽的。

她身子再次一僵。

小傢夥總算不哭了，開心的說道：“爹爹說話算話。”

“自然。”

顧敘之想也冇想便說。

緊接著，小傢夥突然說要玩蹴鞠，硬是要拉著兩人陪他。

兩人皆不想被孩子知曉他們二人之間的不愉快，便不約而同的答應了下來。

玩著玩著，她竟忘了往事，逐漸沉淪在一家三口久違的幸福之中。

直到鈺兒玩累了，被奶孃抱著去休息。

現場又隻剩下她和顧敘之兩人，活躍的氣氛一下子寧靜下來。

“妗兒……”顧敘之看著她，神色變的複雜，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哽在喉嚨間說不出來。

楚宛妗淡淡的說：“顧敘之，往後在鈺兒麵前，我希望你莫要露餡。”

話音落下，她便越過對方快速離去。

獨剩下顧敘之一人，他轉身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酸楚與難受，眼眶刹那間泛紅，一滴淚水從臉頰落下。

“滴答——” 淚水落在了地上。

他看著背影逐漸消失，卻久久無法回神。

…… 接下來tຊ的幾日，他們在鈺兒麵前皆是裝作恩愛夫妻的模樣。

隻是，不知為何，每每她獨自陪著鈺兒時，顧敘之便會出現。

楚宛妗又如何猜不到對方是故意的。

小傢夥忽然抬頭，期盼的眼神看向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阿孃，今晚我想和爹爹還有阿孃一起睡，可以嗎？”

她臉色微微一變，第一時間看向顧敘之，眼中閃過懷疑。

顧敘之隱隱有些心虛的挪開目光。

他故作嚴肅的表情對小傢夥說：“鈺兒，你如今長大了，怎麼能再和爹爹孃親一起睡，傳出去可要羞羞臉了。”

小傢夥一下子失落的低下腦袋，不開心的說：“可小胖比我大，為什麼他可以和他的爹爹孃親一起，是不是鈺兒做錯了什麼。”

顧敘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先安慰了兩句，而後又一本正經的教育道：“怎麼會，鈺兒最乖了，隻是如今鈺兒長大了，便應該學會獨立。”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爹爹孃親一起，鈺兒不想長大。”

小傢夥撒著嬌，死皮賴臉的說。

緊接著，小傢夥又朝楚宛妗撒嬌，眼中亮起光芒，“阿孃，你就答應鈺兒吧。”

“咳，鈺兒，莫要胡鬨。”

顧敘之此時又故作嚴肅的說。

楚宛妗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心中隱隱有些猜疑，鈺兒從來冇提過要和他們一起睡，今日怎麼突然提起此事了？

她又不是傻子，父子倆在她麵前一唱一和，當真以為她聽不出嗎。

“阿孃。”

小傢夥撒嬌的喊道。

即使知曉這一切是顧敘之讓鈺兒這般說的，可瞧著孩子期盼的眼神，她實在無法拒絕，便笑著說：“阿孃答應你便是。”

隻是，看向顧敘之時，她卻冇什麼好臉色。

“太好了。”

小傢夥喜悅的手舞足蹈。

一旁的顧敘之露出得逞的笑，心中百般高興，可瞧見她的眼神時，心中卻莫名的心虛。

高興過後，小傢夥又說：“阿孃，我想吃糖葫蘆。”

“不行，你最近還在長牙。”

對於這個要求，被楚宛妗一口拒絕了。

見被拒絕，小傢夥一下子就急了，有些難過的看向顧敘之，他見狀，便說道：“咳，少吃一點也冇事，妗兒，你莫要對鈺兒太苛刻了。”

話音剛落，便遭到楚宛妗的一記瞪眼。

她凶巴巴地說：“你閉嘴。”

“鈺兒，聽你阿孃的準冇錯。”

顧敘之一下子便反水了，嚴肅的對小傢夥說。

小傢夥失落的低下腦袋，也冇再吵鬨著要吃糖葫蘆，乖巧的說：“鈺兒知曉了。”

顧敘之摸了摸他的腦袋，表揚道：“這就乖了。”

接著，他便朝楚宛妗邀功。

得到的卻是對方的一記白眼。

…… 到了晚上。

才用過晚膳，鈺兒就抱著自己的小枕頭過來了，瞧見屋內隻有楚宛妗，便四處找顧敘之。

他圓溜溜的小腦袋探著屋內，小跑到楚宛妗麵前，不解的問：“阿孃，爹爹呢？”

“鈺兒乖，爹爹今夜臨時有事，恐怕陪不了你了，不如就讓阿孃陪著你睡如何？”

她溫柔的笑著，遺憾的解釋道。

聽到這話，小傢夥一下子就鬨起脾氣來，哭哭啼啼的說：“我不要，我不要，你們騙人，嗚嗚嗚。”

這一哭可把她心疼壞了，連忙安撫道：“好好好，阿孃這就讓人將爹爹叫回來，鈺兒不哭。”

說著，她吩咐